189 新黄金时代·序幕 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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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门是通过伊比利亚的国王贵族们、国教会的审判官们所提供的秘术，延续自己那油尽灯枯的寿命的。然而真正能坚持他屹立在大地上，继续行走于世间的从来都不是那秘术，而是坚韧不拔的意志，无法放下的执念。
那是让伊比利亚延续下去的执念，只是活下去的执念。
他当去做。
正因为十几位圣徒中，仅剩下他一位，他才更应当扛起伊比利亚的重担。与海嗣抗争、战斗，再到深海教会带来先驱之物，让国教会不得不妥协。
卡门从下定决心作为伊比利亚与海嗣、深海猎人沟通的桥梁，甚至主动为自己加冕，成为了国教会的教皇。在这个政教合一的国度之中，在国王与贵族都拼命想办法，为卡门寻找延续生命办法，几乎是所有人都依靠着卡门所定下的制度与领导，维系着伊比利亚的运转。
他是当之无愧的领头者，伊比利亚人的精神象征。在没有与深海教会合作之前，卡门若是死去了，那便是比天塌下来还要恐怖的事情。
生命总能自己活下去，但伊比利亚这个国度未必能存续下去。
而在那日卡门强行加冕教皇，力排众议一手推动了深海教会与伊比利亚的交融之后。民众、贵族对他的舆论也是空前盛大，但那都终结在了深海教会为伊比利亚真正带来繁荣的这一刻。
从黄金时代褪色后的伊比利亚已经颓败了太久。
就像是都从国王衰退为乞丐，整个国度的人全都在渴望那美好的黄金时代。这个时候的伊比利亚，早就已经是谁能将他们从颓败中拉出来，他们就推崇谁，信仰谁的程度了。
哪怕是上层阶级，在深海教会散布的情况下，也谈不上有多好。
而深海教会与伊比利亚的正式开始合作之后，为伊比利亚带来的成效却是实实在在的。不论是充足的生活物资，主动帮助清剿流窜的邪教徒，还是为伊比利亚的基建做出巨大的贡献。
城市在一天天变好，那消失不见的黄金时代，竟然真如深海主教们所应允的那样，一点一点的带回伊比利亚。
在这之后，人们对教皇卡门的尊敬就变得空前绝后，对深海教会的欢迎于喜爱也高涨到了常人无法理解的程度。而上层阶级对深海教会的合作，是倒戈的最为迅速的阶层。
无他。
就是因为深海教会能给他们带来切实的收益。不论是大量的生活物资，还是一手推动民众劳动，大肆开展公司业务，并上交了大量的税收。原本已经颓败停滞的社会，硬生生被深海教会的人推动了起来。笑容重新出现在了人们脸上，充满梦想为未来奋斗的人也越来越多。
伊比利亚变得繁荣。
哪怕先驱进入海域的报告层出不穷，那也从来不会引起人民注意。
惩戒军与深海教会，会将这些恐怖的怪物登陆前打倒，这是既定的结果。因为这样的报道，每周都会从深海教会开设的深海报、海妖报、月亮报等报纸上记载。
这些记载从刚开始的登陆头版，到后来的逐渐移动到副版，最后只是在广告位最下方不起眼的地方，提一嘴有关这件事的报道，而内容也定然是简洁的战报，配上模糊的图片。
人们正在被深海教会麻痹，并将如今的生活习以为常。
“唉……”
对此，教皇只能唉声叹气，不知该如何是好。有些事情，在刚开始卡门就已经看出了苗头。但那又怎么样，伊比利亚没得选择，等到回过头来，哪怕发现问题的严重性，也没有办法反抗。
因为已经陷的太深。
深海教会可不是在作秀，她们是真切的在为伊比利亚付出。没有人体实验、恐怖袭击、洗脑传教，她们只是在宣扬积极向上的力量，并为周围的人与生物付出最大的努力。
深海教会在民众中的风评实在是太好了，好到甚至都盖过了教皇卡门。都走到了这个地步，想要让伊比利亚复兴之后，慢慢断绝深海教会对人民的掌控力十分困难。
再加上……
那些‘先驱’。
先驱的征伐从未间断，依托于深海教会对先驱的消耗战，尚且能游刃有余。但凡真的敢与深海教会划清关系，且不说平民与贵族会不会跳脚，光是从海洋中那永无止境涌现出来的‘先驱’，就已经足够让惩戒军焦头烂额了。
“教皇大人，您为何叹息？”
会议桌上，国王不解地问道。
自卡门加冕教皇，政教合一的国家中，卡门便成为了这个国家中真正意义上的领导人。哪怕国王也不敢对卡门指手画脚。不过，卡门本来就对独裁没有兴趣，手底下的人便搞出了一个议会。
其中包括了卡门、国王，还有一些大审判官与贵族。
有些贵族本身就是大审判官。
可以说是伊比利亚残酷的环境，塑造了一些英雄式、武德充沛的贵族。但幼神带来的新黄金时代的光辉，已经迅速笼罩了伊比利亚，贵族中一些诱惑力较差的人，已经在不断繁荣的城市中堕落。原本还穿着朴素的贵族中，已经有不少人换上了华贵的珍惜兽皮袍，戴着珠光宝气的饰品。
这些堕落的人是卡门所厌恶的。
但他无力去改变，甚至还要看着人性，暴露在自己眼前赤裸裸扩张的权欲。
“陛下，黄金舰队第一阶段竣工了。”
一旁的审判官平静的诉说陈词。
“总计三百五十一艘舰船已经全部建造完毕，其中旗舰十一艘，驱逐舰一百二十艘、巡洋舰一百一十艘、护卫舰一百一十艘。工匠公会中传来消息，说第二阶段的舰队已经在打造中了，预计第二阶段建造的舰船数量为八百艘。”
“呼……”
卡门的眼睛瞪得老大，这距离深海教会融入伊比利亚才过了十个月，甚至还差两个月才能满一年的时间。仅仅是这么短的时间，她们就为伊比利亚完成了复兴，并完成了一支舰队……
不，这已经是联合舰队了。
“您怎么了？”作为助手的审判官担心的问道。
从自我的震惊与恐惧的精神中脱离出来，他的眼中还残留着惊恐，汗水从自己的额尖分泌。深海教会想做什么？建造如此之多的舰船，难道是想要与深海的海嗣直接开战吗？
“我们这是要向谁开战吗？”卡门与海嗣对抗太久，已经很久没有去揣测过人的想法了。
这一次他想错了。
“对啊。”国王的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向玻利瓦尔，向哥伦比亚。”
在他的言语面前，那和蔼的感觉变得恐怖，让卡门毛骨悚然。
“你们疯了吗？！水手，哪怕是惩戒军的全上，也不够操纵这么多船，如此轻易的与其他国度宣战，有想过我们被拖入战争泥潭的可能吗？！”
卡门厉声怒斥，他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国王也好，贵族们也罢，他们脸上的表情都像是有什么瞒着自己
然后，其中的一个贵族说话了，他是一位大公。
“陛下。我们只是想给您一个惊喜，也许您现在就该随我们一同去看看那片海域。深海教会为每一艘舰船都配备了智能，使用海嗣生物的技术，她们拥有具现化的人形，也可以自己操纵自己。我们将她们称作——
舰娘。”
大公乐呵呵地说道，“军队，只需要配备陆上军队就行了，海洋上的一切战斗，交给舰船本身就行了。我们已经委托了阿方索来担任这支舰队的领袖，她本人也乐意继续为伊比利亚驰聘海洋。”
“你，你们……”
卡门哑口无言，他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口舌都只能感觉到口干舌燥。他有一点不认识这些王公贵族了。从他们的眼中看不出半点曾经的疲惫与朴实，狂热与欲望占据了他们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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