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小鸟の恶堕 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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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塞罗有个理论。
人类的伟大之处，在于任何可怕的副作用，都能使用情感去克服。正是如此，人才被称之为人。且不说这个理论是否荒谬，至少无论是历史，还是传说中，依靠意志与思想，跃过肉体与心灵上的试炼，最终抵达到其他人穷极一生都无法抵达的领域。
那些都是英雄，人类史上每一个领域、时代的开拓者。
西塞罗的理论并不完全正确，甚至严格来说，应当将他归纳为人类精英主义。人类的伟大性、特殊性，永远在于其中的多样性，诚然在人类史中，会诞生出那么极少数的几个，可以率领人类前进的伟人。
但更多的是普通人、卑劣者。
英雄构建人类群星闪耀之时。
卑劣者同样构建了类人群星闪耀之时。
同时，人类的伟大也在于他们的集体性。然而吞饮海嗣血肉，接受大群意志那近乎无穷的精神洗礼，仍然能通过试炼成为人的，那些人本就该是群体中突出的个体。它否定了人类的平庸性。
亦或者，那些人突出的特长，本来就并非是在精神与意志上。用能否撑过海嗣血肉的腐化，来判断一个人有没有资格变好，这本就是一种谬论。
安菈雅知晓理解这些，所以主动为不少加入了大群的同胞施以庇护，让她们不会被大群之声吞没。这些不同的声音，甚至唤醒了海嗣最初被创造出来时的愿景，这些不同的声音，成为人类的渴望，在幼神给予庇护之后，反过来帮助安菈雅对抗那大群中无穷无尽的庸俗、平庸之声。
存续并非是存续，个体的思想是为了更好的存续。
然而并不是说幼神已经彻底战胜了大群原本的本能，它仍在存续，其余三位海神，一个精神死去只剩肉身，另外两个‘初生’也是由本能改变了意志。
迷失在为族群奉献之声中海嗣，仍然有不少。那是幼神降临之前就诞生的同胞，它们数量超过亿计。倘若幼神为个体撤去庇护，那些声音就会如同潮水般吞没新的被转化者。
比如艾丽妮。
肉球的碎裂，让艾丽妮重新降临于世间。
艾丽妮的衣服早已溶解，身上沾染着粘稠的蓝紫色血浆，小腹、脖颈、腿根等位置，都生长出淡蓝的鱼鳞。她的眼眸变得像是羽兽，如同老鹰一般锋利，她的双臂上生长出了羽毛，一片片洁白的羽毛让她的双臂看起来，就像是两片羽翼。脑袋上也生长出了一圈羽毛，看起来就像是皇帝的桂冠一般。
艾丽妮的睫毛变得袖长，眼睛下方也生长出了灰色的片羽。
此刻的小鸟看起来，就像是只鸟人，动物的特征占据了艾丽妮的一半。在复现了艾丽妮血脉中鸟类的特征之外，同样也让艾丽妮身上增添了一部分海洋生物的鳞片。
“啊——”
艾丽妮轻轻开口，优美而诡异的歌声便从中传出，她仿佛化作了水手之间流传的怪物，引诱水手触礁的怪物——塞壬女妖。
“我本来就已经下定决心，为家人而活，为你而活。”柔软的嗓音中带着颤音，能从中听出小鸟的憔悴，但其中无法让人忽略的亦是其中的兴奋。
“你爱我呀，anl-ya！！这就够了，这就够了！什么审判官，什么人类之敌，什么入侵。我没看见那种东西，我只看见了一位温柔而可爱的妹妹！让我爱着你就好！你爱着我就好！！！”
艾丽妮保持住了人性与自我，但思想被大群意志影响，剥夺了她大部分的正义感，又放大了她内心中的极端的情感。
她渴望爱，渴望被爱着。
早在艾丽妮被压在废墟下面，前来救她的并非是审判官，而是安菈雅的时候，一切就已经被改变了。心中的正义感是注定不会占据艾丽妮主要的部分，或许一开始安菈雅还没法占据艾丽妮的全部，但随着长时间的相处，一次次的亲密接触，早已让艾丽妮彻底无法与幼神彻底分开。
所谓的正义感，也不过是艾丽妮无法正视内心的一种体现。
而现在。
成为了海嗣的艾丽妮，知晓了一切，那她就没有理由再欺骗自己了。艾丽妮笑了。
她伸出自己的双手，她的指甲变成了黑色，同时也变得锋利。她将安菈雅的双手死死抓住，将她按在了墙上。锋利的指甲刺入了幼神遍布鳞片的肌肤，让其中的鲜血流淌。
幼神见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撤去了浮现在皮肤上的鳞片，并让自己变得更加脆弱易伤。鲜血从幼神的伤口中流淌，那并非是普通动物的鲜红，也不同于少见鲜血的单色。
那是如同彩虹，如同深海色绘制的画作一般，迷幻而幽邃，只是看着那色彩的扩散，就会给感官带来一种凝视大静谧的触感，注视者将会感到窒息。
“你的鲜血……anl-ya，我慈爱的母神，我亲爱的妹妹，你是如此的不珍惜自己的养分，又是如此的溺爱我。你并不如你说的那般邪恶，相反，你还拥有无法抗拒的温柔。”
艾丽妮的嘴亲吻着幼神的伤口，舔舐从中流出来富营养的鲜血。她能从中感受到无穷的养分，也能从中摄取无穷的力量。
“啊，是啊。你现在还要做那些无聊的过家家游戏吗？怜惜我？不愿伤害我？”
安菈雅露出邪性的笑容。
“你的柔弱都是欺骗，你的悲惨皆是伪装，如果没有你的应允，这片大地上，应当没有能真正杀死你的存在。”艾丽妮摇头的，她那英气的面庞上露出对爱的贪婪。
艾丽妮的笑容逐渐变得癫狂，鼻息也开始变重，“是的，是的。我的渴望，皆是您的应允，既然如此，我又为何要舍弃您的恩赐？！您是我的妹妹，即便是没有血缘，你是属于我的！我‘保护’你，我爱着你，我也当能对你做任何事情。您说对吗，伟大的海神，anl-ya！”
艾丽妮锋利的指甲，就像是羽兽的利爪，轻易地将幼神那雪白的肌肤划破，在可爱的女孩身上留下骇人的伤口。她肆意的伤害着幼神，让她流下鲜血，并让自己与幼神的接触更加紧密。
然后小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随之收敛。
“但是，还有一点。我亲爱的妹妹，我不想要这样，我没法支配你。我厌恶全都是施舍的爱，我要强过于你，至少要让我的力量能与你抗衡。我不想只是像个玩物一样，所有的肆意妄为只是被溺爱的纵容。”
艾丽妮的目光锐利，看得幼神怦然心动，内心中的愉悦感也不断上升。
自己身上明明都是被指甲撕裂的伤口，但幼神却仍然露出兴奋的笑容，“啊~很好呀，我可爱的小鸟。正如我的设想，这只不过是让我欣赏你从正义中堕落的曲目，登神的新章自然在为你彩排。只不过，想要登神，并非是三言两语就能允许的，我还缺少了一样重要的东西——‘初生的核心’。”
安菈雅注视着小鸟，看着彻底脱离了正义与道德的她，正钳制着自己，向自己施虐。强烈的占有欲与施虐欲，占据了艾丽妮的身心，而在这之中，占有欲更是攀升至了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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