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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部冰原上的某处矿场。这里收押了那些被扣上犯罪者帽子的人,以及感染者。他们自从来到了矿场之后,便一辈子都注定不可能再离开矿场一步。由乌萨斯驻军所管辖着这些重病的矿工,在这片交通不便,环境恶劣的荒原上,甚至就连近期火热起来的卡牌游戏都还未拓展到这种冰雪中的孤城。
  因为乌萨斯政府的宣传策略,导致了整个乌萨斯对感染者有着一种无法改变的歧视,正是这种歧视,加上驻军被环境恶劣扰乱了心神,原本就军风残暴的士兵,在这片没有外人能插手的冰原孤岛上,更是为威作福。
  在缺乏娱乐项目的矿场中,这些残暴的士兵,所能做的事情,也就仅有一件事。那就是抽签,然后将抽签得到的感染者杀死,这便是他们所能做的仅存娱乐中,自认为乐趣最多的一种。
  “大雪飘啊飘~”
  叶莲娜呢喃着无名的语调,那是从自己奶奶口中听到的歌。即便是如今奶奶已经不在了,她仍然不能将这歌声忘怀。叶莲娜从记事起,她就在这座矿场中了。
  从奶奶口中的告诉她的故事,让她知道,自己为什么诞生在这苦难的矿场中。因为自己的父母反对乌萨斯的战时策略,被送到了这边的矿场中,而作为他们的孩子的自己,以及年迈的奶奶,也理所当然的全都被不讲道理的乌萨斯士兵给一起丢进了这座矿场之中。
  这些士兵才不会管感染者,乃至是平民的死活。这是乌萨斯对于士兵的驯化,有人从一开始就被乌萨斯的战争理念所驯化,有的人则尚存良知,但在乌萨斯的军队中待久了。要么舍弃良知,要么被其他的人视作懦夫,被各种恶劣的理由给一局踢出军队,亦或是干脆沦为与感染者一样的囚犯,在矿场中工作到死。
  不。
  对于矿场中的人来说,哪怕是工作到死,都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求。且不说感染者在没有药物治疗中,身上的矿石病会不会产生急性并发症夺走生命,就像是俄罗斯转盘一样。这群残暴的早已不将囚犯当做人来看待的士兵,将抽签杀人的私刑当做最大的乐趣之后,每周、每月的死亡抽签,就成为了剥夺囚犯生命最大的威胁。
  反正冰原中的矿场天高皇帝远,督察队根本就懒得来管。再说就算是他们已经如此将囚犯不当人了,被督察队抓起来的感染者,仍然还在一车接着一车的送往矿场中。对于贵族来说,他们可比这些士兵、军官更是不把感染者、囚犯当人,他们只需要源石矿,作为商品、燃料,来维持移动城市引擎的运转,以及售卖。
  只要矿场能给出达标的矿石数量,贵族才不会去管这些矿石,究竟是用多少血汗与尸骨换来的。
  食物、药物匮乏,在寒冷的冬日中,甚至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加上士兵们那恶劣的抽签死刑,更是压缩着矿场中囚犯的生存空间。
  关键是这些人真的能被称之为囚犯吗?
  他们真的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有,有一部分。
  但是那个数量实在是太小了,小到可能都不到一座矿场中五十分之一。更多的人只是被诬陷,或是为了生存,在劳作中不小心染上了矿石病。但他们就这样被督察队抓住了,送往了矿场中,并且注定要工作到死亡。
  乌萨斯矿场,这早已是乌萨斯帝国残暴的代名词,在平民的眼中矿场就是只进不出的魔窟。乌萨斯的士兵,也不过是只知道享乐与掠夺的贵族走狗。
  “这暴风雪什么时候才能停下?”
  叶莲娜从牢房的窗户看向外面,那飘摇的鹅毛大雪,早就是这段时间固定的景色。恶劣的天气,甚至让穿着严实的士兵都抱怨其了天气的寒冷,负责充当监工的值班士兵,也都会在近些日子选择偷懒。
  可就是没有给予囚犯休息的时间。
  哪怕像是叶莲娜这样不过十岁的孩子,也被逼迫着冒着极寒的天气,进入矿洞中挖掘源石矿。叶莲娜的父母早在她五岁的时候,就抽中了黑签,被士兵们当做取乐的玩具给杀掉了。哪怕是自己年迈的奶奶,这群畜生的士兵,一样没有放过。
  叶莲娜有愤怒过吗?
  有吧。
  但更多的是绝望,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叶莲娜最后剩下的情感,也仅剩下了无穷的悲哀。她无法反抗命运,为此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只剩下了顺从。
  甚至,在被士官勒令穿着一件破布,去矿洞中挖掘矿石的时候,叶莲娜都没有一丝不适。她本身的种族,就是事宜在冰雪中生存的雪兔,但这也不过是最小的理由。
  真正的原因是叶莲娜早已成为了感染者,源石带来的从来不只有病痛,还有源石对身体带来的畸变,思维对源石技艺的塑造。根据哥伦比亚对源石技艺最新的研究,根据幼神对其的探索,源石技艺不仅是一种能量体现形式,更是一种思想心灵对现实的一种映射与影响。
  更武断的说,一个感染者的源石技艺展现形式来自于两方面,一个是来自于血脉中流淌的记忆传承。先辈们的思想凝结在一起,影响了一个人源石技艺的方向。另一个则是本身对环境、自我,在潜意识中的认知。
  两个方面最终决定一个人源石技艺的方向。
  而叶莲娜的前半生近乎都在囚笼中度过,全都在这寒冷的冰雪中度过。在记事开始,她所学会的第一件事,不是忍受饥饿,不是呼唤父母,而是忍耐寒冷。
  在染上了矿石病之中,这种本能更是对身体造成了不可逆的影响,让小雪兔叶莲娜的身体,变得越发冰冷。她冰冷的体温甚至开始逐渐向着这片寒冷的环境靠拢,这让她没法正常感受温度,但却也让她拥有了能更好忍受寒冷的能力。
  “嘿咻。”
  叶莲娜拿着十字镐,轻轻的敲击这矿洞中的矿石,一手拿着偷偷藏起来了半块黑面包不断啃着。参杂着木屑泥土的黑面包又干又硬,在如此冰冷环境的加持下,恐怕都能当做搬砖来使用。
  但士兵不会给囚犯提供多好的食物,甚至不会提供足够的食物。叶莲娜的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她也没有理由去抗拒进食这唯一的食物。叶莲娜进食的方式也很简单,用自己那为数不多的唾液,缓慢浸润那干硬的黑面包,用那不知道该不该称之为体温的冰冷温度,来让面包变得相对柔软。
  真的是相对。
  矿石病还未让叶莲娜彻底变成如原本游戏时间线中彻底的冰冷,她寒冷,却又尚且能感受到一丝温暖。仅存的温度,对于叶莲娜来说,全都被她用来进食黑面包了。
  “好硬。”
  叼着黑面包,叶莲娜开始认真的挖矿。要是凑不出多点矿石,那接下来恐怕晚饭又要吃不上了。
  ……
  黎博利主教行走于冰雪荒原中,她似是在寻找,又似乎只是在闲逛,在见行这片土地上的恶行。一声漆黑的阿玛雅手持着短杖,带着学者的礼帽,就像是优雅的绅士一般轻踏在雪地上。而她在脚下留下的脚印,没过多久就会别天空中降下的雪花掩盖,只是极短的时间中,自然就为阿玛雅掩盖了踪迹。
  阿玛雅在冻原中行走了许久,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科西切公爵,似乎还对她的存在有些忌惮。光是来搜寻她的踪迹的内卫,在这段时间中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十几人。可惜,不是被阿玛雅主动避战,就是那些不自量力的内卫选择用自爆想要拉着她来同归于尽。
  可是。
  自知‘国度’的危险,在海嗣尚未解明其对策之前,阿玛雅当然也不会傻乎乎的用脸去接下这致命的伤害。所有对阿玛雅的围猎,最终都以失败而结束,这让内卫彻底失去了阿玛雅的踪迹。
  即便是有科西切的蛇鳞协同,最终的结果也终究是一无所获。
  科西切根本就高兴不起来,作为阴谋家,他对阴谋的嗅觉是何其敏锐。而着在属于自己的主场上,竟然会因为无法察觉与捕捉到,这位有问题的家伙,而让这明显的阴谋发酵,这是科西切无法接受的。
  “你们可真是一群废物,竟然连一个人都抓不到。甚至,还在途中,折损了足足三名内卫。你们究竟都在做什么?”科西切虽然愤怒,但声音仍然沉稳而沙哑,就像是躲藏在森林中的毒蛇一般,似乎还在寻找着合适的狩猎时机。
  “嗤呼——抱歉。”
  “算了,没事。你们去向那个伏行之雾公司施压,我领地中所有贩卖卡牌,以及与这家公司有相关业务的商人,全部都好好打压一下。”
  科西切毫不避讳的在内卫的面前说出的这番话,回应的却并非是面前的内卫,而是躲藏在科西切身后阴影中的蛇鳞。
  “是,主人。”
  黑蛇开始对领地内海嗣产业的开始打压,另一边独行于冻原上的阿玛雅,也终于是见到了此行的目标。庞大的身影在冻原上的行军是如此显眼,一头温迪戈的身后,跟随者无数盾卫。
  当阿玛雅独行的身影,出现在温迪戈的眼前,他们这支队伍就做出了戒备的状态。能在荒野中表现的完全没有风尘仆仆感觉的独行者,特别是老人、女人、小孩,都是需要慎重对待的对象。
  这片大地上有太多古老的神明、长生者,稍有不慎就会触怒这些古老的存在。身为军人博卓卡斯替不在乎这些,但他不会让自己的手下白白损失。
  博卓卡斯替抬起手,示意军队停止行军。身为领军的他迈着大步,走向了这个奇怪女人的面前。一声漆黑女人的装束像是学者,而身上的特征,也十分方便的帮助他分别出其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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