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7 岁眠,封龙山 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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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本身…啧啧。我就知道那家伙根本就不甘心寄人篱下。”
睚听着弈暴露出那些秘辛，脸上却是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即便对于岁的恨意并未像之前那般疯魔。但她可是‘睚眦’，以睚眦必报出名。
记仇与小心眼本来就是出了名的。
就算放下了执念，报仇这种事情仍然是一有机会她就要去做的。原本的睚不过是重伤之躯，即便是对上那可空无的岁之真身，也没有多少必胜的把握。
可现在。
睚看着自己的白嫩又修长的手掌，感受着其中涌动的鲜血。来自于幼神的馈赠，让她超越了全盛的自己，在面对岁的时候便能彻底压制对方，即便是对方恢复全盛之躯，也绝对不可能在自己身上讨得半点优势。
这就是睚的自信。
“呵呵呵…等下，被吸收……哦~”
睚似乎从自己亘古的记忆中找到了一些只言片语，于是她便恶劣地咧开嘴，露出有些嘲弄的笑容。仔细想着，睚的目光就不自觉地朝着弈这个疯子的身上看去。
对于弈想要毁灭岁，撺夺岁的想法，对于睚来说并不算是什么秘密。而基于颉的事迹，那便有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化身。那个叛徒可研究过这种能力，据说是——分离自己一部分的‘灵魂’，抹去属于自己的本性，赐予其一段全新的人生。等到其找到自己的道路，在某个领域小有成就之后，便出手收回自己的那部分存在。将之填充至自己已经充满瓶颈的瓶子中，强行让‘水’从瓶中溢出。”
睚毫不在乎地分享着自己所知晓的情报，这让擅长于做梦的令已经完全理解了碎片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弈更是在一旁露出了自己伪装在面具下的真实情感。
“那个混蛋是玩真的？！不，就连接受真龙的敕封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就以祂的傲慢与乖张，又怎么可能真的被大炎给驯服。若非是我们一众，在被人类与祂打的节节败退，对叛徒忍无可忍，使用了以伤换伤的杀招，祂又怎么可能屈居于真龙麾下。”
这片裁剪春秋的小世界中，碎片二者说者变为听者。在对方道出极其可能的真相之后，他们的神情便变得越发凝重。
“所以——我们在鸿蒙之中，必须意识到自我为何物，究竟对何有兴趣，以其为正体，塑造行走尘世之躯。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们根本不是难以塑其真身，而是那‘真身’压根就是以正体所塑去伪物。”
“你知道大哥在做什么吗？”
弈听着令的话，选择分享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做什么？别这么问啊，我也猜不到的。无非就是操练武艺，镇守边疆。玉门那，我也不是没当过宗师。”
“大哥在试着分割自己与‘剑’的联系。”
“嘶——不愧是大哥。”
令听懂了弈的意思，大哥想要彻底舍去兽的部分。一旦他真的完成了，那他便再也不是岁之碎片，而是货真价实的‘人’了。顶多这个人的寿命，比常见的种族长寿一些，并且还能打一些罢了。
“呵呵，估计被那家伙（岁）知道了的话，会被气死的吧？这种化身能力，本来就是祂为了寻找一条变强的道路，强行开辟出来的一种可能。如果你们全都舍弃兽的部分，那就算实力能有所增加，对于巨兽来说也不过是鸡肋。”
正如变形者集群在游戏中的剧情，主动寻死一般。
一个已经完成之物，谈何成长，谈何变化？不是所有的存在，都如同海嗣那样可以不断进化的，即便是变形者集群一样会步入终末的尽头。
然后，再无进步。
岁的想法不算错。
可这样赋予生命的奇迹，又要亲手剥夺的想法。或许对于海嗣这样偏向格式塔的存在，可以欣然接受。但对于会获得与人类一样的情感的存在来说，这样绝望的剥夺，必然会迎接反抗。
岁对此也不算完全没有准备，分化出自己力量一部分的化身，也绝对不可能反抗本体的伟力。可谁也没有想到，当初的岁被真龙率先背叛，不愿亲身接受敕封的真龙，将自己的力量分割，配合着这个尚未完成的能力，塑造了十二碎片。
本就承受难以愈合的重伤，又被大炎司岁台层层封印的存在，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只能用这个险棋来博取一个重新归来的可能。
是的，十二碎片存在的使命，就是成长、成熟，最终成为真正的岁用于修复伤势、增强实力的果实。而其中较早诞生，又较早接触到沉睡之岁的颉，亦成为了最初的牺牲品。
“颉姐……”
令的神情严肃，对于自己本体所做的此等惨无人道之事，就连她都感到了愤怒。十二碎片全都将彼此当做亲人，唯有开裂的本体，从未真正将他们当成生命。
只是一些成长的果实。
“倘若未赋予我们自我，予我等灵魂中设下禁制也罢。又想做如此残忍之事，却又予我等与常人无异的七情六欲，那根本就……”
令的声音并不愤怒，那平静认真的样子丝毫没有比刚刚痛饮的酒水所影响。
这才是她真正的愤怒。
巨兽碎片和巨兽本身都拥有着自己的高傲，他们可以接受自己在博弈中被算计而失败，但绝对不会接受缔造他们的岁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养分。
“所以我原本才不愿将真相告诉你们，这太过于离奇与绝望。桀桀桀，岁为了变强、恢复，就做出这种事情，他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做出你所说的那些事。蠢妹妹——”
这个厌世的二哥，眼中燃烧着炽热的怒火，“那个混蛋，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吞噬我们从鸿蒙中诞生出的人性、神性，这才是祂所追求的真正的养分！已经在实力、权柄、精神上都已经近乎抵达瓶颈，在诸多巨兽之中，也都是顶级的存在之一。一群虚无的空壳，根本不可能填满那个贪婪的胃口。”
“我原本是打算，学习你们的能力，将自己变得像是一个完整的岁一般。然后再回归岁的身躯，撺夺祂的躯体。而这之前，还有不少事情要验证。睚眦，作为‘我’的老朋友，在确认了这些事实之后，你又能给出什么样的说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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