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 人类岂是不便之物! 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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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移动城市，都是由复数的模块构成的。如若需要移动，更是需要耗费数周的时间，来保证城市移动中不出现安全事故。同时也会需要一定的时间，用来拼接移动城市。
当然。
移动城市也有小型的。
比如重溟、玉门。
它们比起是被当做一座城市而设计建造出来，倒不如说是为了战争而生的移动要塞。与陆行战舰相似，在移动速度上逊色于陆行战舰，但在稳定性与防御性上远超移动战舰。
重溟就是不需要拼装重组的要塞，只需要提前预热好核心引擎，在需要移动的时候，启动移动城市的发动机，移动城市就可以按照之前调整好的方向前进，并且可以在三十度以内的角度中迅速的调整前进方向。
幼神在为大炎降下试炼之后，便销声匿迹。而这海嗣也毫无疑问是幼神招来的第一道试炼，在乌尔比安的提供情报下，大炎朝堂已经对幼神口中的试炼基本了解了，更是对这个随心所欲的神明，充满了怨气与愤怒。
大炎人不曾妥协于天。
否则千年前的那场天狩，根本就不会存在。
傲慢……
亦或者说，勇气。
要是幼神拿出全部的实力，大炎理应无法抗衡，就算真的是乌尔比安口中的那些情报，也足以让胆小之人俯首称臣。就算乌尔比安在无溟石碑中已经见过很多次，她也在超过十分之九的放射性思维的预演中，见到大炎因为种种地方的失误，而最终抵达了毁灭的结局。
并且乌尔比安也问过大炎当朝者一个问题。
“如果九成九的结局是灭亡，你们仍会选择抗衡吗？”
当时的真龙只是透过通讯设备理所当然地说道：“这是朕的江山，更是大炎人的国祚陵社，朕怎会堕落到将这些宝贵的东西交于邪神，乞求那可笑‘神的宽恕’。神的舒心所欲，将人类视为蝼蚁的记载，可还未从巨兽学的典籍中抹去，朕怎可能将一国置于玩笑？”
“……”
乌尔比安站在重溟城头，听着那无边无际的厮杀声从自己的耳边呼啸，而自己的娇俏的脸庞上始终都保持着沉默。死亡与厮杀都无法为她带来分毫的安心。
就算此刻的战局称得上是稳扎稳打，移动城市正在平稳的后撤，源石技艺与城防炮火都落在海嗣群中，杀死剿灭了无数的海嗣，但海嗣总体还是在稳步推进的，更为致命的问题是——
海岸线。
海平面随着海嗣的进军而上涨，这可不是什么玩笑。可怕的现实，足以让恶寒攀附上众人的脊梁。只要稍微聪明一点的人，都能意识到，这无边无际的海潮，要是任由其上涨，最终会造成何等可怕的情况。
海洋吞没大地。
一切归于寂静。
而最重要的是，一开始没有准备在城市之外列阵迎击，这的确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但这也代表着，在此之后，他们也绝对不可能去城外列阵了。
那海嗣推进的速度与距离，始终都保持着稳扎稳打的速度，根本不会留出一个让重溟驻军离城列阵的机会，甚至就连弃城逃跑，恐怕如今都已经成为了奢望。
他们撤离的速度，根本无法超过海嗣进军的速度。即便是移动城市的引擎一刻不停的启动着，这头钢铁巨兽也只能在大地上勉强与移动的海平面保持着相同的距离，但凡妄图拉开距离，都是一个奢侈的愿望。
“海洋掩埋大地，涌潮悲颂生灵。”
乌尔比安轻吟着，她想起了斯卡蒂，想到了那可怖的海神。
海嗣的数量无穷无尽，就算同样拥有海嗣血脉的他们，与海嗣厮杀着，无数大炎人使出浑身解数与大地上游荡的海嗣们厮杀，明明已经死去成千上万的海嗣，可这就像是蒸发了海洋中成千上万的水珠一样，每一滴水的蒸发都无关痛痒，甚至还会进入大气的轮回中，以雨水的形式回归海洋。
“你们可以后退多远？”
乌尔比安问道。
麟仪回答：“不远。几公里而已。在我们的身后，还有更多的城市，更多的人民。我们没法后退，我们这些人，早就已经做出决定，哪怕是死亡，也要拖住海嗣的前行。”
乌尔比安听闻，不由得深深地多看了对方两眼。
不只是这个镇守边疆的大将军，还有身后的更多人。那些不知道隐居在山林中多少岁月的奇人异士，他们隐居如此之久，久违的出世一次，就要迎接自己的死亡。
他们甘心吗？
“如果不甘心，那就拿命去拼！”一位奇人仿佛是看出了乌尔比安心中的想法，于是豪迈的笑着回答了乌尔比安的困惑。
“这可是神话的时代！曾经千年前的传说，大炎狩猎数位神明，将祂们尽数击杀驱逐。这些久远的传说，对于我们来说可从来都不是秘密！”
“就是！人活一世又如何，除非真的长生不死，否则不就是追求一个名垂青史！扬名立万！这就是我们现在在做的事情，这是荣耀、使命，倘若大炎真的在劫难中幸存下来，那在不远的将来，大炎的后代都将会将我称之为英雄，而我们也自会成为神话传说中的一员！”
夹杂着狂热的情绪，一个壮汉兴奋地说道。
“……”
乌尔比安这么问，不过是在无数次石碑的预演中，自己曾做过这个选择。而这个蝴蝶效应的选择，也是通向可能的好结局的一个重要的小选择。
当然。
即便那些话早已听过无数遍，可乌尔比安仍然震撼。
以科学院那些贪生怕死的家伙，可做不出如此疯狂的事情。甚至，那些主动自甘堕落成为深海教徒的存在，都可以定性为一群贪生怕死的老东西。
至于名声？
甚至是成为深海猎人，成为英雄？
他们从未想过。
或许他们也想要成名，但这与这群奇人口中的成名，绝对是都截然不同的两种东西。科学院的那群老东西，只在乎活着的名声，至于死去之后，又管它洪水滔天？
乌尔比安没有继续去理会那些大炎奇人，目光继续汇聚在了眼前的浪潮之中。
浪涛声在耳畔迭起，幽灵鲨那曼妙的身姿，在‘海洋’中穿行，游走在海嗣之间。圆锯在幽灵鲨的手中，如同是切割雕塑的雕刻刀，每一次舞动都会在名为海嗣的奇石上留下升深刻个性的刻痕。海嗣在被幽灵鲨的攻击所塑造，而如同浪潮一般无穷无尽的海嗣也欢呼着朝着幽灵鲨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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